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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28 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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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欺楚/典故卡

《史记·张仪列传》有载。张仪是战国时期著名的纵横家、外交家和谋略家,和苏秦是同门师兄弟。与苏秦的“合纵”策略相反,张仪致力于使秦国与一些诸侯国合作,联合对抗他国,逐个击破各诸侯国后成秦霸业,即“连横”战略。为了破坏各国的合纵联盟,他自告奋勇前去离间齐楚关系,于是便有了历史上著名的“张仪欺楚”的故事。

心计

透过晕红的帐幔,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映入眼帘,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桌上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一张妍丽无比的脸蛋:笑如春山,状似娇柳,略施粉黛的脸颊泛起水润的红晕,泄露了少女的几分俏皮。侍女将她的长发轻挽,缀上淡紫色步摇,再配上一件浅紫色连衫裙,霎那间显得倾国倾城,连明月也谢了光环。

美人儿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神色忽然一凛,慌乱地从花瓶中拈出一朵鲜红欲滴的彼岸花,遮住鼻子,只露出一双妙目,又忸怩作态地眨巴几下眼睛,摇晃着羽扇似的花冠,这才恢复了满意的神色。侍女对着她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她都浑然不知。

明月当空,万籁俱静。楚怀王的寝宫内,诸侍人皆已退下。美人儿娇羞盈盈地以花遮鼻,莲步轻移,走入他准备倚靠一生的男人的帐前。却不料迎接她的是大王暴怒到扭曲的一张脸和一声震彻云霄的吼声:“来人啊,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妇人拖下去,把她那娇贵的鼻子给我卸了!”

“是!”

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名强壮的侍卫拖进了黑暗无边的夜色里,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哈哈哈,蠢丫头,敢和我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另一边的楚宫里,却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的笑声。

“这小主子,真是面如白玉心如白纸,郑袖娘娘给她送去点绫罗绸缎、香几玉案,略施小计就把她治得服服帖帖,说什么她都信!”先前服侍魏美人的侍女换了主子,准确地说,是回到了原先的主子郑袖身边。她和另一名侍女唠着嗑,“她长得那么好看却一点不自信,郑袖娘娘说她美中不足就是鼻孔太大,有点像河马,她居然信了,还听娘娘的话,拿朵花遮着鼻子去见大王,哈哈,真是河马鼻子插花——嫌事(屎)不够大!”

“郑袖娘娘可真是神机妙算!大王以为娘娘和魏美人交好,果然来问娘娘,为何魏美人总以花掩鼻,娘娘于是把早就设计好的台词搬了出来,说是因为魏美人嫌弃大王有狐臭。大王那个气哟!也不经调查,就把魏美人那美丽的鼻子变成了河马的鼻孔……”

魏美人含冤入狱,被施以极刑,整个后宫却只飘荡着幸灾乐祸的声音。

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桌上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另一张妍丽无比的脸蛋,比魏美人更成熟妩媚一些。她披着一肩云霓,看镜中容颜如玉,细细地描画粉黛,抹去眉间愁迹。

“送给你们用几天的珠宝家具,我悉数收回。送给你们玩几天的男人,我也将终生收回!”郑袖似笑非笑的眼眸透着寒意,嘴角咧出野兽饱餐之后那心满意足的弧度,只差淌血了。

“娘娘!靳尚大夫求见。”侍女来报。

“请他进来。”郑袖收起了狮子的表情,换上一副兔子的面具,走到前厅去迎客。

靳尚是朝堂上的红人,权倾朝野;郑袖是后宫里的红人,独享荣宠。两片红相叠,便是红得发紫。那么,国家离黑也就不远了。

“娘娘,不好了,张仪来楚国了。张仪您记得吗……额,他当初在楚国就是个屌丝,娘娘身份这般尊贵,自然是不识得的。他曾在相国大人门下当食客。有一次,相国在宴会上给来宾们展示大王赏赐的国宝和氏璧。大人也是得意过头了,竟然玩起了击鼓传花,让大家传着看。这一来二去的,和氏璧居然在众目睽睽下不翼而飞了。大伙都怀疑是张仪那小子干的,因为他最穷,穷人最好偷东西不是?就把他抓来一顿拷打。这小子把吃到肚里的鸡尾巴鸡舌头鸡牙齿啥的吐了一地,就是没把玉吐出来,结果被打了个半死。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在堂上再度相见,张仪摇身一变成了秦国相邦,尊贵的使臣,连大王也对他待若上宾。”

“哦,真的吗?这倒是位奇人!”郑袖也不由得对张仪刮目相看。

“我看是气人!夫人啊,您得有心理准备……我……我听说那张仪答应大王,要去中原六国帮他搜罗美女。把那些中原女子的美貌吹得天花乱坠,什么皮包骨啊,皮焦肉嫩啊,听着就让人流口水……”

“是说那些美人腰细肤白吧?中原水土自然比咱们南蛮之地的更养人。唉,真叫人羡慕。”

“额,对对……还是娘娘文化水平高。您看我这词不达意的,嘿嘿,回去得把《山海经》拿出来温故一下,看看里面是怎么描写妖魔*怪的。”靳尚陪着笑,心里却想:白骨精装小白兔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这些女人全都扒皮抽筋吗?

“靳大人,您看我一介女流,一直努力成为大王的贤内助,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大王却总是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人嘴里,我……我这心里憋屈啊……”说着,郑袖竟用手抹起了眼泪,她这一刻的难过倒是发自内心的,她心想:好不容易扳倒一个魏美人,又要来一堆韩美人赵美人,我这糟心日子何时是个头?

“娘娘别难过。张仪这不还没走吗?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跟大王讨点赏钱。要不咱俩赶紧去找他谈谈,给他点钱把这小子打发走?”

“事关紧急,也只得如此了,还请大人引见一下张先生。”郑袖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的救星。

“喏。”靳尚拱手告辞。

当晚,张仪果然收到了楚怀王、靳尚和郑袖送来的三重厚礼,金银珠宝把他来时乘坐的马车塞得满满的。他看着闪闪发光的马车,心里冷笑一声:你们把我当小混混了,以为这点蝇头小利就能把我打发了?哼!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纵横家”的厉害!接着,他朝相国府的方向作了个揖,自言自语道:“相国大人,当年您虽然把我打得体无完肤,却保住了我的舌头,本人真是感激不尽哪!您不是以为我偷了玉璧吗?现在,我郑重地告诉您,我将用这根舌头,偷走您的国家!”

葵形铜镜映照出郑袖气急败坏的脸,虽是浓妆艳抹,却惨白如纸。她刚刚接到通知,大王要宴请张仪,请她作陪。

“这个地痞无赖,收了本宫的钱竟然还不滚,还敢提出让我陪酒。这脸皮撕下来烙十张饼绰绰有余!”郑袖努力平息怒气,深呼吸一百下,总算找回了那张兔子的面具,只是,额头和眼角不知何时添了几道细纹。

顶着一头花冠的郑袖走入大殿,见楚怀王、靳尚皆已按序就坐。她悄悄和靳尚对了一下眼色,便娇笑着走过去坐在大王身边。

楚怀王于是宣张仪进殿。

张仪叩头行礼:“下臣张仪。参见大王、郑袖娘娘。”

楚怀王笑道:“张子免礼。”

郑袖端庄地附和道:“张子免礼。”

张仪闻声抬头,惊愕极甚,使劲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僵在原地。

楚怀王诧异道:“张子?”

靳尚吓得连忙去推了推张仪,连声道:“张子失仪了,张子醒来!”

张仪仿佛如梦初醒。竟是朝着不知何方连连胡乱作揖道:“哦,哦,下臣失礼,下臣失礼。”

楚怀王见张仪如此形状,不觉好笑:“张子,你怎么了?”

张仪梦游似地看了看郑袖,嗫嚅道:“这位是郑袖夫人?”

“正是。”

张仪忽然号啕一声,扑地跪下,捶胸顿足地哭道:“下臣惭愧,下臣无知,下臣是井底之蛙,下臣对不起大王啊!”

楚怀王一头雾水,忙叫靳尚扶起他道:“张子快起,你这是要做什么?”张仪用力抹了抹不知何处而来的眼泪,显出既痛心,又羞愧的苦相来,哽咽道:“下臣有罪,下臣无知,亏得下臣还夸下海口,说要为大王寻访绝色美女。可方才一见郑袖夫人,下臣就知道错了。下臣走遍列国,就没看到有谁的容貌胜过她的。下臣向大王请罪,大王要下臣寻访六国美人的事,下臣有负所托,办不到啊!”

楚怀王瞥了一眼郑袖,尴尬地笑道:“你啊,的确是见识浅薄,寡人早就说过,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楚宫没有的。寡人宫中,早已经收罗了天下最美的美人。”

张仪长揖为礼,羞愧道:“下臣无颜以对,这就退还大王所赐的千金。”

楚怀王回道:“千金嘛,小意思,寡人既然赐给了你,哪里还会收回去。”

张仪喜道:“大王慷慨。臣多谢大王,多谢郑袖娘娘。”

郑袖和靳尚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而庆幸。

潜在的威胁消失了,郑袖总算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可没多久,整个楚国都不清净了。

“大王要发兵攻秦。”首先把这个重大消息告知郑袖的,还是男闺蜜靳尚。

“为何?”比起听说情敌来袭时的惊慌失措,此时的郑袖却是镇定无比。

“因……因为张仪骗了大王,说是让大王和齐国断交,便把商、於的六百里土地送给楚国。您听,这承诺多诱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六百里地,傻子才不同意呢……”

“后来呢?”郑袖这下紧张起来了,她担心的是,如果大王获得新土地,是不是又要去那边搜罗美人了。

“大王自然是高兴极了,也不顾屈原、陈轸等人的劝阻,当即拍板:与齐国断交!连发了几封绝交信,还嫌不够,又派了个使者跑到齐国大殿前破口大骂,把齐王连同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齐王大怒,令卫士们当场将使者砸成了肉饼。看到大王这么有诚意,张仪这才满意地回国了。谁知道,大王派人前去办理土地交接事宜,张仪忽然翻脸不认人,说:‘什么六百里,我说的是我自己家的六里封地!’这折扣打得!用修宫殿的成本,换来一间茅草房,大王怎么受得了?当即暴跳如雷,下令伐秦。”

“噢。”郑袖却转忧为喜,这表情转换让靳尚都不免看得心寒。

靳尚离开后,郑袖又对着镜子臭美起来。她惊喜地发现,眼角的细纹又消失了。

丹阳(今江苏省镇江市丹阳县)一战,楚*大败,被斩首八万,楚*将佐七十余人被俘。楚怀王不仅没要回张仪承诺的六百里地,反倒把自家的汉中(今陕西省汉中市)六百里地给弄丢了。他的郁闷可想而知。

然而这一切,在郑袖眼里,不过浮云而已。大王只要不去找其他女人,他的忧愁,又与她何干呢?

这日,靳尚又来了。

“难道您没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吗?”靳尚问郑袖。

“什么危险?”

“秦国主动找大王求和,答应把刚刚占领的汉中六百里地还回来。大王却说:‘区区六百里地而已,本王不要了!你们让张仪来楚国一趟,六百里地送给秦国了!’没想到,张仪还真来了。大王不等他张口,就下令拖进死牢,还说要烹了他!”

“噢。跟我有什么关系?”郑袖继续对着铜镜顾影自怜。

“我听说,秦王为了解救张仪,打算将上庸(今湖北省竹山县西南)之地六县献给大王。秦王还挑选了一位美人,又让十名能歌善舞的宫女作陪嫁,正准备送到郢都(楚国国都,今湖北省荆州市荆州区)来呢!”

只听“哗啦”一片响,郑袖跟前一案几的化妆品都被扫落在地。

她马上去找楚怀王,说:“人各为其主,张仪就算得罪了您,也是为了国家,没什么好责怪的。再说,您现在这样对待张仪,秦王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兴兵讨伐。请您把臣妾母子都迁到江南去,免得成为秦人的鱼肉!”说着就哭了起来。

郑袖一哭二闹三上吊地一折腾,楚怀王没了主意。他把自己关在卧室想了一夜,次日早上就释放了张仪,并且礼送出境。

这一天,有四个人笑得特别开心。

秦惠文王拿到了汉中六百里地的契约,喜不自禁;

张仪看着马车离楚国这个*门关越来越远,离通往他人生巅峰的秦国大门越来越近,得意洋洋;

靳尚瞅着堆满地下室的*金,两眼放光,乐不可支。那是张仪派人送来贿赂他的重金。

而郑袖呢,则拿着剪刀摆弄着花瓶里一朵朵鲜红欲滴的彼岸花,却不是在修剪,而是报复性地将整个花冠一一削去。口中念念有词:“大家只看到彼岸花娇艳、美丽,却不知道,她的花语是欺骗、死亡!哈哈哈……”紧接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楚宫的上空。

刊发于.3.19《劳动时报?周末》

作者简介

飞叨,本名崔晓飞。女,80后,贵州贵阳人,劳动时报社文艺副刊部主任,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一个柔情的小女子,又有着一腔侠肝义胆,与古道热肠。

主播简介

树叶,配音爱好者。

主播简介

娇娇,配音爱好者。

神编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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