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草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六扇门奇案第二章34被毒死的盗墓贼
TUhjnbcbe - 2024/7/9 22:20:00
北京治白癜风哪里最好 https://yyk.39.net/hospital/89ac7_labs.html

(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组织机构均为架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一山难容二虎

大齐四十六年,腊月初八,戌时

雪下两天了,京城大通巷一座大宅子后院里静得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这宅子是铁圈帮帮主廖和平的家宅。

此时在这后院东厢房二层阁楼里,围桌坐了两个妇人,年龄稍大的是廖和平的正室夫人鲁湘,此女子也不过三十出头,是鲁班门湘派分支的千金。

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叫余月明,年方二十,是五省检校将军余峰的亲妹妹,是廖和平的四夫人,也是廖和平四个老婆里最得宠的。

这俩女人可以说是廖和平家地位最高的两个女人。

廖和平发家倚仗的就是鲁班门,廖和平起初只是一个贩卖盐铁的小混混,因长相俊朗得了鲁湘青睐,加上廖和平机敏狡猾也得到了鲁班门湘派当家的赏识,成了鲁班门湘派分支的乘龙快婿。

二人成婚后不久,也是廖和平命里该有,盘了个铁矿,在鲁湘的运作下鲁班门湘派为其提供了设备和人力支持,短短两年廖和平便成了大齐数一数二的铁矿石供应商。

那时候盐铁专营,廖和平凭借手中的铁矿资源成功和兵部以及朝廷搭上线,顺势成立了铁圈帮,一下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迅速崛起的廖和平

基于此,鲁湘的地位在廖家和铁圈帮都是无法撼动的存在,廖和平很多大事还得和鲁湘商量着办。

余月明是两三年前才嫁给廖和平的,自然也是廖和平与兵部增进感情的结果,算是政治联姻,最初也是为了捆牢五省检校将军这个大腿。没曾想余月明长的好,心眼多,嫁入廖家没俩月便将廖和平俘获了,成为廖和平最稀罕的老婆,没有之一。

如果说廖和平对鲁湘是敬畏加感恩,对余月明则完全是稀罕。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余月明的出现虽说不能撼动鲁湘的地位,但耐不住余月明漂亮年轻,还有强大的背景,鲁湘心中难免有点担心,家中下人的势利不自觉就也成了两派,潜移默化之下余月明也走到了鲁湘的对立面。

这俩人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私下里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些事廖家上下都看的明明白白。

这俩人今天破天荒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连廖府下人都没看懂是咋回事。

提出一起吃饭的是余月明,地点也是余月明的卧房,就是这二层阁楼。

下人摆好酒菜就陆陆续续离开了,这也是余月明要求的,下人都看不明白余月明这唱的是哪出。

见菜已上齐,余月明先开了口,盛了一碗老母鸡甲鱼汤毕恭毕敬地端到了鲁湘面前说道:“姐姐,这是野生的洞庭甲鱼,可不易得,特意请了大厨烹制的,就想让姐姐尝尝这口鲜。”

鲁湘脸上对着笑说道:“那要谢谢妹妹了”

说着鲁湘从袖子里拿出一双银筷子,看到这,余月明心中跟吃了苍蝇一般,暗暗骂道:“还怕我毒死你一般,还带着银筷子出门。”

鲁湘全然不在意,用银筷子在面前那碗甲鱼汤里捞了两下,笑着说道:“妹妹别介意,这是多少年的习惯了,姐姐这不是针对你,不管去哪吃饭,我都自带筷子”

说完瞄了那银筷子一眼,没异样,端起甲鱼汤细细品了一口说道:“好汤,鲜,这厨子手艺也好。”

放下汤碗,径直将筷子伸进桌上那装甲鱼汤的海碗里捞了起来,边捞边说道:“咋就只有汤没有给我盛块肉呢,那我可要自己来了。”

说完捞起一块裙边便放进了嘴里,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余月明看在眼里骂在心里:“真是个土鳖,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可心里骂着脸上还堆着笑赔不是道:“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大意了。”

鲁湘也没当回事,吃完了裙边,又伸出筷子在那海碗里扒拉起来,夹了个鸡腿放在了自己碗里,毫不客气,同时嘴里说道:“妹妹你别只看啊,你也吃啊。”

余月明心中不爽,但仍是不露声色地给自己盛了碗汤。

“这好东西就是大补,才吃了两口就冒汗了”,把鸡腿夹入自己碗里,鲁湘没急着吃,边说边脱了自己的貂皮外套搭在靠背椅上。

余月明也没说话,细细品着那甲鱼汤。

鲁湘看着余月明,也没再动筷而是说道:“妹妹有心事啊”

余月明笑着回道;“哪有!”

鲁湘往椅子上一靠说道:“不会吧,没事,你会无缘无故请我吃这顿饭!”

余月明也放了手中碗筷,说道:“姐姐多虑了,就是想找姐姐拉拉家常说说体己话。”

“俗话说啊,家和万事兴,你嫁到廖家两三年了,流言蜚语说咋俩不合,怪你,也怪我,走动少了,才被人说了闲话,不过呀,你作为小的,礼数还是要有,咱俩走动应该你主动才对啊”鲁湘不阴不阳地说道,面上看一脸微笑,话里全是指责。

余月明不露相地冷哼一声说道:“是啊,你说咱们女人就这十年左右的青春时光,岁数一大哪还有点吸引力啊,都是要被抛弃的,我也现在得宠,是我年轻,过几年我也和您一样。”

鲁湘听完差点拍桌子,这是嘲笑自己年老珠黄啊。

可那余月明完全不收敛接着说道:“所以啊,你说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呢,咱俩在这斗着,说不定男人早在外面有新欢了。咱俩斗的两败俱伤,反倒被别人钻了空子。”

鲁湘感觉这余月明话里有话,正要开口,对面的余月明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面目狰狞,豆大的汗从脸上滑落。

费劲地想呼喊,可呵呵呵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出来,痛苦地后退两步,一头栽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鲁湘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毫无表情地看着余月明一命归西,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得意地靠在椅子靠上,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冷哼了一声:“想教我做人,你还嫩了点!”

突然,一把钢刀由鲁湘前胸穿出,鲁湘一脸惊恐,缓缓低头想确定是什么穿透了自己,可还没看到,钢刀嗖的一声由拔了出去。

鲁湘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一):民不告,官不究

腊月初九

六扇门总捕头三七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廖和平家后院二层阁楼。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余月明的贴身丫鬟梅香,昨夜亥时,梅香还没收到余月明让去收拾饭局的消息,也没看到鲁湘离开,梅香就纳闷这俩水火不相容的人聊什么能聊这么晚,不会出事了吧。

梅香就大着胆子前往查看,走到楼下看到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梅香就纳闷大冬天的开着窗户干啥,梅香根本没想到二人会出事。

梅香走到楼下侧耳听了一柱香的时间,没听到说话声,梅香就觉得不对劲了,又看到那一直没人关的窗户,梅香才意识到出事了,进屋就只看到了尸体。

梅香惊恐地喊了管家,管家慌忙派人去找廖和平,当夜廖和平宴请兵部主事,根本不在家。

找到廖和平已近寅时,廖和平赶回来,看了现场慌忙报了六扇门。

三七看了现场,饭桌位于卧房外侧,四周围了屏风,鲁湘坐北主位,身后便是屏风,此时的鲁湘头栽在桌子上,背后一个明显的伤口。余月明倒在西侧地上,脸色乌黑,七窍流血。

这是明显的中毒,吕万方(六扇门用毒大师)上前直接检测了桌上那些酒菜碗碟,检测完确定毒是下在了甲鱼汤里,同时余月明的碗里和鲁湘的碗里都查出有毒。

吕万方有点懵,俩人碗里都有毒,为什么余月明毒发而亡,鲁湘没事,随后又检测了鲁湘的口腔,鲁湘的口腔竟然没毒。

这是啥情况!吕万方有点抠脑壳了,从鲁湘面前的碗和吐出的裙边骨头来看,她也喝了甲鱼汤,吃了甲鱼肉的啊,她怎么会没中毒?

三七看了吕万方那疑惑的表情上前询问怎么了,吕万方小声说了情况。

三七随着吕万方的说明扫视着桌子上的碗筷,突然眼睛停到了那银筷子上。

顺手拿起了那银筷子,疑惑地说道:“这怎么有双银筷子?”

说完又扫视了一眼桌子,整张桌子上三双筷子,就这一双银筷子。

银筷子是测毒的,看来是料定饭菜有毒啊,那怎么还中毒了呢?

随后三七询问廖和平这银筷子哪来的,廖和平也不知道,又叫了厨子和梅香,都说不知道这银筷子哪来的,准备碗筷的时候只准备了两幅,根本没准备银筷子。

银筷子摆在鲁湘面前的碗上,那就是鲁湘用过的,而鲁湘又确实没中毒,这是咋回事?

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也接过了那双银筷子,端详了起来,筷子没变色,应该是没有毒啊。

吕万方想了想说道:“银筷子测毒,不是百分百准确的,有些毒银筷子也测不出,我试试看。”

说完吕万方拿起了其中一支银筷子在那甲鱼汤里搅了搅,静置了一会,果真没变色。

看来这毒银筷子确实测不出,即便如此,鲁湘也吃了甲鱼,怎么会没中毒呢!

段不忘觉得不可思议,拿起另一根银筷子,也学着吕万方的样子在那甲鱼汤里搅了搅,就那么肘着看,看了一会没见变色,便顺手甩了甩,想把上面的汤水甩掉。

可刚甩两下,段不忘发现不对,疑惑地举起那银筷子看了起来,又拿起了另外一根掂了掂。

“不对,这两根筷子重量不一样,这根重,这根轻。”段不忘举着自己沾甲鱼汤的那根说道。

并用手又掂了掂说道:“这根明显筷子尖处重。”

边说边用一根指头担起那筷子,筷子尖位置比尾部细,可搭在段不忘指头上的筷子却往筷子尖一端倾斜。

百晓生拿过那筷子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速去把鬼手李叫来,让他带上工具。”

段不忘点头后立即离开,百晓生解释道:“这一根很可能就是银包瓷空心筷!里面是空心瓷,外面是银,空心内可放东西。”

百晓生这解释很隐晦,他说可放东西,没说放毒,但那么小的空间除了放毒还能放什么。

趁着去请鬼手李的机会,三七等人仔细检查了现场,由鲁湘身上的伤口,判断出凶器是把短钢刀,而且是由背后插入,一刀毙命。

在鲁湘背后的屏风对折缝两侧的框架上确实看到了血迹,由此推断这一刀是由屏风对折缝捅进来的。

“专业杀手”百晓生下了定论,能从这么窄的屏风缝下刀稳准狠一刀致命,一般人没这水平。

屏风后面是一张厚的绸缎帷幔,保暖用的,刚好在屏风后面那里是帷幔接头位置。

三七撩开帷幔走到了帷幔后面,这后面就是梅香看到的那开着的窗户,而在窗楞上发现了踩踏的痕迹,不过这足迹只有出的,没有进的。

三七从窗户翻出,上了房顶,房顶也看到了踩碎的瓦,这下行凶过程便很清晰了。

凶手躲在帷幔后面一刀毙命杀了鲁湘,再由窗户翻出上房顶逃离。

香菱试了试帷幔到窗户的距离,躲一个人根本没问题。

“查一下所有门窗,看看能不能找到是从哪里进的屋子”三七吩咐到。

可众人找了一圈,只发现了这一个窗户上有脚印,而且其余窗户都是内栓的,都没打开。

“难道是早就躲在屋里的?”香菱疑惑地检查着房间,看看哪里能藏人。

三七一边扫视整个房间,一边说道:“有可能,如果是在就餐以后进来,窗户打开,风会吹进来,鲁湘和余月明能感觉到,而且,要进到北首位后面,不走窗户就只能走另外三个方向绕,都很有可能被发现,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直躲在那里。”

话音未落三七已腾空跃起上了房梁,在帷幔之后与墙之间有一段房梁宽约五尺,又恰巧被帷幔挡起,在屏风内根本看不到。

果真在那段房梁上,三七看到灰尘上新鲜的擦痕。

现在可以肯定,凶手是提前潜入躲在房梁上,开餐后下来杀人离开。

刚好此时鬼手李也赶到了,接过那筷子看了一眼,二话不说便拿出工具开始拆,一群人都在旁边好奇地围观。

果真如百晓生所料,就是银包瓷空心筷,吕万方仔细检测了那陶瓷的中空部分,有毒,与余月明所中毒一样。

吕万方仔细对比了桌上的食物,大致还原了投毒过程,诧异地说道:“不会是鲁湘投毒杀了余月明吧。”

随后吕万方向众人解释了利用银包瓷空心筷投毒毒杀余月明的过程。

“这碗里的鸡腿没吃,而鸡腿上有毒,很可能是在最后夹出这鸡腿的时候投的毒。而余月明是在鲁湘夹出鸡腿后才盛的汤。”吕万方做了最后总结。

段不忘看着那银包瓷空心筷一语双关地说道:“这也太精巧了。”

鬼手李也佩服道:“这就是鲁班门的杰作,下面空心陶瓷,上面是机括,通过角度调整筷子端部的开口进行投毒,关键这开口能合的纹丝不漏,这真的鬼斧神工啊。”

这一句话就基本确定了这银筷子的归属也确定了杀害余月明的就是鲁湘。

而百晓生则在感叹这投毒技巧的精巧,能想到这种办法的也真的是人才。

鲁湘毒杀余月明!三七望向了廖和平,问道:“你这两位夫人,究竟有多大仇恨,鲁湘会毒死余月明!”

廖和平无奈地说了这俩夫人间的恩怨情仇,但是廖和平怎么也想不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如此地步。

三七又召集廖府下人询问二人关系,获得的消息与廖和平所说无二。

香菱疑惑地说道:“既然二人的关系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为何还会一起吃饭。”

廖和平昨夜不在家根本不知道这事,下人也都表示不知道所为何事,梅香也只是知道这饭局是余月明撮合的。出于什么目的,梅香也不清楚。

三七沉思道:“或许那杀死鲁湘的凶手就是目的。”

开始三七也没想明白,但是知道了鲁湘与余月明的关系后,三七大概猜出了真相。

“在屋里只找到了凶手出去的痕迹,没有进来的。最大可能就是余月明安排进来的,余月明突然请鲁湘吃饭还支开所有下人这么反常的行为,只能用这点解释。

鲁湘估计也是嗅到了什么异常,先下了手。”

百晓生想想说道:“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从现场看,应该是凶手击杀鲁湘后,刚离开余月明便毒发身亡了。”

三七还原了现场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现在只剩抓到杀手对证便能结案了。

如果凶手真的是职业杀手拿钱办事,想找到这个人就非常麻烦,三七和其余同僚商量着怎么找到这个凶手。

廖和平竟提出这案子不要查了,三七疑惑地问道:“为何不查了。”

廖和平无奈地说道:“鲁湘和余月明背后各有不同的势力,这事如果不宣扬出去,我从中斡旋,两家关系说不定还不会破裂,如果追查下去,把这事宣扬了出去,两家关系无法协调,到时候,我夹在中间,没办法做啊!”

廖和平所说不假,这起命案背后凶手同时也是受害人,其中的关系外人也难得看明白,廖和平从中斡旋一下,内幕不外泄,两家面子上都挂的住,要是泄露出去,面子上挂不住想协调斡旋都难。

三七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民不告官不究,这事你签个结案声明就行了。”

廖和平千恩万谢,并一再恳请六扇门不要将真相外泄,自己马上去两家斡旋。

(二):秀

大齐四十九年,六月初一

天上飘着小雨,吹着微风,在京城外大运河边的一排柳树下,坐了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年轻男子,盘腿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两眼盯着河里的鹅毛鱼漂。

这时一艘大商船在这男子东边三四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男子随意扫了一眼,这是一艘大趸船,船舱很高船体很大,一般是拉送粮食或者是跑外海远洋的。

这船停这干嘛,往前走四五十丈不就是码头了么,这么大个趸船装货物没有跳板怎么运的上去啊,钓鱼男子好奇的想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大趸船。

此时一艘摇橹船慢慢靠近了大趸船,从大趸船上放下一副绳梯,十几名船员顺着绳梯下到了摇橹船上。

这是什么操作啊,麻不麻烦,到了码头什么麻烦不都省了么,钓鱼男子因为没鱼咬钩就看着这大趸船打发时间。

钓鱼男子发现这些水手好像不是中原人,虽然长相上看不出,但服装上明显不是中原打扮,此时那摇橹船已经装满人晃晃悠悠的划远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那摇橹船摇摇晃晃的又回来了,那些船员应该是去购物了,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这些船员又顺着绳梯爬回了大趸船。

钓鱼男子也是闲的,纳闷道:“这船挺怪啊,这么大的船不停码头就算了,船员咋不在城里潇洒呢?”

京城是繁华之地,每当有外地船只靠岸,那些水手必定争先恐后进城潇洒,只要商船靠了京城运河码头,船停靠几天,船上的船员能在京城各大赌坊青楼逗留几晚,这艘船上的船员倒好,就去买了些日用品小食品就回来了。

何况这明显还是外邦商船,中原本土的水手来一次都不舍得错过这种机会,一帮域外船员竟然无动于衷,真有点想不明白。

奇怪的大趸船

大趸船就那么靠着没了动静,临近申时,几辆拉粮食的马车堆得满满的靠近了大趸船停靠的河堤。

不大一会,从船上伸出两个辘轳,吊下来两个大布兜,赶马车的车夫便开始将粮食码放在布兜里,再由辘轳摇上去,摇上去的粮食就随便堆在了甲板上。

钓鱼男子就无聊地看着大趸船上之人和河堤上那些车夫忙碌着,他就想不明白,放着好好的码头不用,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最令钓鱼男子疑惑的就是堆放在甲板上的粮食,就那么堆着,也不用防水油布遮盖也不搬进船舱,这雨一阵一阵的,粮食就那么堆甲板上,不怕被淋湿发霉啊。

突然男子站起了身,提着钓竿和空鱼篓离开了,经过一匹拉粮食的马车时,马车夫警惕地扫了这钓鱼男子一眼。

夜里亥时前后,运河大画舫靠了岸,船员打扫清洗完陆陆续续离开了大画舫,亥时过半,码头逐渐卸去了喧嚣陷入了沉寂,一个黑影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蹭蹭蹭几下就翻上了大画舫,躲在船头顶部的雨檐下。

黑影躲好,露出半个脑袋,直勾勾盯着那大趸船,此时,还是不断有马车拉着粮食,木材,漆器靠近大趸船,同时也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小船,靠近大趸船的另一侧。

这另一侧也是伸出了两个辘轳,吊着大布兜提取货物,从水面上运来的这些货物不知道是什么,有方有长,外面清一色裹了麻包袋子,裹得严严实实,最特别是这边吊上去的货物直接就被搬进了货仓。

大趸船一直忙碌到了夜半子时,前来送货物的马车和各色小船也消失了,一且归于宁静。

躲藏在画舫的黑影站起身,施展轻功,从画舫跳下踩着水面片刻便到了对面趸船,打探一番迅速从甲板消失进了船舱。

不足一炷香的时间,黑影突然从大趸船内飞出,不过这次在他身后还有几个黑影,都手持了兵器,明显是在追杀他。被追杀的黑影边打边退,突然一支重型弩箭从大趸船上射出。

黑影直接被弩箭射穿掉进了运河,尾追的那几个黑影站在大趸船上看了一会,都进了船舱,紧接着大趸船也起锚离开了。

六月初二

天晴了,一大早段不忘就拉着龙红羽的手来码头买鱼,要买最新鲜最好的鱼就要趁早,这时候夜捕的渔船都才靠岸,卖的都是第一手的鲜活物,关键是价钱还便宜。

二人新婚不久,甜甜蜜蜜腻腻歪歪,连上街买菜这种香菱负责的事都被段不忘抢了,俩人很快买好了鱼,正要转身离开,龙红羽看到了那停靠在码头的画舫。

“这画舫开的时间不长吧,还没坐过呢?看着好特别啊!”龙红羽自言自语道。

段不忘望着那画舫说道:“过完年才开的,我也没上去过,上次查鸿光观绑架案,也没上去,要不,咱俩今天上去坐坐。”

龙红羽拉着段不忘的胳膊说道:“拉倒吧,不上衙了!”

“唉,天天忙,天天忙,连坐趟画舫的时间都没有!”段不忘感慨道。

龙红羽否定到:“行了啊!借口,下午下了衙你少去几次醉生酒楼,就能上去看看了。”

段不忘解释道:“晚上,有什么好看的,画舫啊,就是坐在上面看沿线风景的,晚上,乌漆嘛黑能。。。。。。”

“啊——死人啦!”一声尖叫从画舫上传来。

龙红羽望了段不忘一眼,二人施展轻功直接上了画舫,发出尖叫的是画舫上的一个茶水丫头,在她面前的地上靠着舱壁坐了个浑身湿透的男子,一根弩箭贯穿身体,男子耷拉个头,身边一大滩血水。

段不忘和龙红羽亮了腰牌,走了过去,段不忘试了鼻息,已经死了,龙红羽则仔细看着那贯穿男子身体的弩箭,看了一会起了身,

她发现了一串半干涸的血足迹,沿着血足迹来到了画舫另一侧的门口,继而走到了船边,血痕迹一直从这里出现,看来是带伤从水里爬上来的。

龙红羽望了一眼运河,转身回了船舱。

段不忘则跪在那尸体右边看着什么,见龙红羽走近,挥了挥手让龙红羽过来,指着地上说道:“看这俩是什么字?”

在那男子右手边用血水写了两个字,也许是上岸后身上水较多的缘故,写出的血字很多笔划混在了一起,加上干涸了一部分,只能看出是两个字,看不出是什么字。

龙红羽摇了摇头,扶起了那耷拉着的脑袋,脸色一下变了,低声对段不忘说道:“快去叫乡姐,这是自己人!”

段不忘也是一惊,望了那男子的脸一眼,并不认识,但还是二话不说施展轻功离了画舫。

龙红羽难受的站起身,持着六扇门腰牌,要求画舫封闭,除工作人员外其余人不得上船。此时也就卯时末,并没有游客,工作人员也就两三个。

龙红羽问了工作人员昨夜画舫可有人值守,工作人员表示夜里亥时清扫完,画舫上就没人了,从未有人值守过。

龙红羽站在画舫与码头的跳板口等温柔乡(六扇门情报部门负责),而船舱里死的那个就是温柔乡的手下,情报部门很特殊,整个情报部门除了温柔乡和几个文书,其他人的身份都是隐秘的,而且也从不上衙。

龙红羽之所以认得船舱中那男子,是四五个月之前陪温柔乡逛街,这人私下跟温柔乡对过暗语接过头,所以龙红羽对此人有印象,知道是六扇门情报人员。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温柔乡先赶到了,跳下马背跨上船,低声问龙红羽道:“人在哪?”

龙红羽没出声带着温柔乡径直进了船舱,温柔乡走近蹲下轻轻扶正了那男子的头颅,看后,温柔乡痛苦地点了点头,是六扇门的。

此时三七,百晓生和吕万方都到了,众人看温柔乡的神情就知道确认无疑了,三七没说话仔细检查了整个画舫,结论也是重伤由河里爬上来的。

回到船舱,龙红羽和百晓生正在研究地上那两个血字,三七近前看了看,也没看出是什么,感觉第二个字有一半好像是“秀”。

三七安抚了温柔乡,温柔乡虽然大大咧咧,但对自己的手下真的是重情重义呵护有佳,这在整个刑部都是有名的,每次看到自己手下的伤亡,温柔乡都很难从痛苦中走出来。

鬼手李也来了,段不忘特意叫的,因为段不忘觉得那两个血字可能是关键,自己没看出来,就要找个高手来识别。

鬼手李趴下研究了好久,最终也和三七一样只看出第二个字有一半是个“秀”。

龙红羽有话说,但是忍住了,问三七要不要把尸体运回六扇门,三七点了点头,段不忘找了五城兵马司帮忙。

回了六扇门,龙红羽便说了自己憋的很久的话:“那弩箭是军队的!”

这个百晓生也发现了,现场也和龙红羽有着一样的顾虑没开口,不过百晓生补充道:“这只是给军队制造的,而且也都是军队使用,只是有没有配发还不确定。”

吕万方和香菱开始对尸体进行尸检,发现除了致命伤外还有两处不太深的刀伤,说明死前与人发生过厮杀。

三七不得不再次面对温柔乡,问道:“这个兄弟遇害前在跟进什么案子?”

温柔乡摇了摇头说道:“他叫冉斌最近没有跟进任何案子,可能是自己发现了什么。。。。。。”

情报部门就是这样,除了涉案的情报收集,大多都是主动跟进发现线索。

鬼手李已经用多钟手段将那两个血字临摹了回来,现在正在研究,也是一头的雾水。

吕万方已经将那弩箭取出,百晓生咨询众人的意见,他的意思是,根据弩箭反查看能查出这种弩箭制造者和使用者不能,毕竟整个大齐生产这种重型弩箭的就没几家。

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很大的风险,冉斌跟踪的案子究竟牵扯谁,现在无法确定,这样贸然去调查很可能打草惊蛇,而且这事是不是牵扯兵部机密也不敢肯定。

“这事,交给我,只要这弩箭是配发了军队的,我就能查出来。”说话的是胡蓉。

胡蓉老爹胡仁勇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如果他出面,能在最小影响范围内查出是哪些军队在使用此种弩箭。

天下兵马大元帅

说完,胡蓉找破布包了那弩箭便出了城直奔自己老爹大帐。

虽说这事天下兵马大元帅出面会省事很多,但这工作量也不会小,不是一两天能查清的。

“香菱,红羽,下午陪我去趟冉斌家,他家还有一个伤残的哥哥!”温柔乡淡淡地说道。

午饭过后,温柔乡等人来到了冉斌家,来的人远比计划的多,六扇门高层全来了,冉斌的哥哥冉浪是个伤兵,战场上断了左臂,回家后后便以卖豆腐为生,父母早亡,冉斌和冉浪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

众人赶到之时,冉浪刚收了豆腐摊回到家,他还不知道自己弟弟殉职一事,听了温柔乡的来意,冉浪默默地蹲在门口流泪。

香菱把买的礼物慰问品送往院子,出来的时候,在三七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随即三七和香菱去了院子。

冉浪做豆腐的地方就在院子里,制作豆制品的废水高温下极易发臭,招来了大批苍蝇,香菱让三七看的就是这些苍蝇,但是是死苍蝇,在冉浪泡豆子和地下的污水沟里大量死苍蝇。

“有毒?”三七看明白了,香菱给自己看的就是这个,刚才香菱进来送东西,发现大量的死苍蝇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

随即香菱逐一尝了那几缸带水的东西,发现只有那两盆泡着的豆子和水缸里有毒。

三七返回了屋门口,低声在冉浪耳边问道:“你那后院的水缸和泡豆子的水是什么时候打的?”

冉浪不明白三七为什么问这个,木木地回道:“那是昨天,我那兄弟出去钓鱼前打的,我手不便,他出门前都会把水缸打满水。”

“那你可曾喝过水缸里的水,最后一次喝是什么时间?”三七追问道。

冉浪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回道:“早上啊,我出摊之前把豆子泡上,喝了水出去的。”

这是要杀人灭口!三七立刻做出了判断,昨夜冉斌刚遇害,今日上午冉斌家的水缸便被投了毒,看来对方还不知道冉斌的身份,很可能是冉斌无意间撞破了什么,被对方跟踪了。

“冉斌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三七追问道,他想从时间上看看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正确。

冉浪回道:“昨日酉时,他原本是出去钓鱼,酉时前后拿了空鱼篓回来,换了衣服便又出去了,当时我在点卤水,也没和他说话。”

这就对上了,可能是冉斌钓鱼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被人盯梢了。

三七在冉浪耳边低声说道:“这里不安全,等下听我们的安排,你不要出声,我们把你转移走。”

随后三七等人进屋说明了情况,段不忘取了水藏好返回六扇门,让吕万方确定成分找了解药,又迅速潜回冉斌家,在屋内对小不点(六扇门小捕快,嗅觉极其灵敏)做了易容,易容成冉浪,冉浪易容成小不点,随后六扇门众人带着真冉浪告辞离去。

小不点装模作样,伤心一番,忙碌一番,默默给泡的豆子换了水,偷偷服用了解药,舀了一瓢水,喝了,装作悲伤的样子躺床上睡了。

躲在附近监视的段不忘笑骂道:“装的还挺像!”

(三):中毒身亡的盗墓贼

六月初五

鬼手李还是没破解出那两个血字是什么,右部是“秀”字的字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这个秀字大多是用于人名,所以鬼手李猜测很可能写的是个人名。

胡蓉带回的消息是这弩箭并未装备军队,而且大齐朝制造弩箭的四家兵器商都说不是自家的产物,胡仁勇推断很可能是私造兵器,这种重型弩箭除了军队,没人会用。

如果是私造兵器,在大齐朝没有销路,只可能是向境外走私,所以冉斌跟的很可能是个走私贩卖军火团伙,要求六扇门严查此案。

可现在的线索只有那猜不出名字的血字,小不点已经装死装了三天,龙红羽和段不忘也轮流监视了三天,可还是没人上钩,三七让段不忘给小不点传了话,活动起来,出门卖豆腐。

小不点一脸懵,自己根本不会磨豆腐怎么办,还是段不忘鬼点子多,在城外找了个做豆腐的,要那做豆腐的晚上寅时前将豆腐送到六扇门,段不忘再偷偷给小不点送过去。

六月初六

快下衙的时候,一块石头绑了封信被丢在了六扇门后院,信上写着:“鸾绣毒杀廖和平。”

凌腾云看了信,只是觉得廖和平这名字有点熟,但一下没想起来是谁?

吕万方说道:“铁圈帮帮主,三年前办过他家一起案子。”

凌腾云这才恍然大悟,又好奇地问道:“那鸾绣是谁?”

“当年,廖和平的正室和宠妾自相残杀,廖和平费了好大力气,才摆平了鲁班门和五省巡抚将军,半年后便娶了鸾绣,鸾绣算是廖和平的第五个妻子。”百晓生解释道。

三七纳闷道:“那,鸾绣毒杀廖和平是咋回事?”

百晓生也是不明就里地说道:“这我还真不清楚,那事以后廖和平的家族生意受了打击,人也开始消沉,铁圈帮也大不如前,这两年就没什么铁圈帮的消息,廖和平也很少露面,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是有人报案啊!查不查?”三七拿着那封信问凌腾云。

凌腾云拿不准这封信的真实性,说道:“先去探探虚实再说,啥情况还不清楚呢!”

随后三人便换了便服前往铁圈帮,到了铁圈帮一看招牌都换了换成了“铁绣门”,这是啥情况!

百晓生以外地帮派分子身份跟那守门的打了招呼问道:“我是外地来找铁圈帮帮主廖和平的,这怎么铁圈帮换成铁绣门了?廖帮主呢?”,全程用的都是外地口音。

那守门的打量百晓生一番道:“廖帮主过世了,现在当家的是鸾绣帮主,便将铁圈帮改了铁绣门,已经有小半年了,你要是洽谈生意直接找我们鸾绣帮主吧!”

“廖帮主过世了?几时的事?”百晓生故作惊讶地问道。

那守门地说道:“四天前的事!”

众人一惊,看来那举报信没假,百晓生追问道:“那!怎么没看见治丧啊!我与你们廖帮主是故交,想祭奠一下。”

守门的说道:“治丧不在帮门,在廖府。”

百晓生谢过,转身离开,三七问凌腾云道:“怎么办?查不查?”

凌腾云说道:“先去廖府看看,试试那鸾绣什么态度?”

“鸾绣?铁绣门?”三七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铁绣门那面杏黄旗。

一行人回衙换了官服后直奔廖和平家,前来吊唁的宾客并不多,对于六扇门的出现很令知客意外,回报了鸾绣,鸾绣现身也未阻拦,只是冷冷看着六扇门众人上香。

廖府上香

答谢时,凌腾云故意问道:“本想瞻仰廖兄遗容,怎么这么早便将盖板钉死了?”

鸾绣面无表情地回道:“天气太热,人放不住,瞻仰遗容就不必了吧?”

“这不合规矩啊!”百晓生挑衅道,按当地规矩,治丧期间瞻仰遗容一直要维持到最后一天,下葬前一天才会盖棺钉钉。

鸾绣警觉地打量众人一番道:“各位官爷什么意思?”

“好奇!一月前,我还和廖帮主喝过茶,怎么说走就走了?”百晓生连诈带骗地说道。

鸾绣毫不在意地回道:“帮中这两年不景气,廖帮主起早贪黑殚精竭虑,伤了元神可一直没发现,突然就这么走了而已。”

百晓生冷笑道:“那倒是很突然啊!我等与廖帮主是故交,觉得廖帮主走的突然,怕是被人毒杀,心中起疑,故而问问!既然。。。。。。对了,怎么称呼您?”

“鸾绣!”鸾绣怒火中烧,但只能压着。

“不不不,我知道您的姓名,但您在铁圈帮是什么身份?”百晓生故意挑衅道。

鸾绣强忍一口气说道:“我是廖和平的夫人,现任铁绣门掌门,铁圈帮已经不存在了,原有的铁圈帮归我铁绣门管理!”

百晓生笑说道:“既然是廖帮主夫人,又是新的铁圈帮帮主,您都说话了,我们自当不再怀疑。。。。。。”

此时,一个黑衣矮壮的男子急匆匆跑了过来,在鸾绣耳边说着什么。

鸾绣听完低声怒骂道:“一群废物!”

三七等人回了六扇门,百晓生说道:“很大可能,那举报信所写是真的!”

凌腾云点了点头说道:“同意,鸾绣对廖和平被毒杀很是紧张。”

三七没发表意见,只是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了“铁绣”二字,随后喊来鬼手李问道:“会不会是这两个字!”

鬼手李皱起了眉头,仔细研究了起来。凌腾云和百晓生突然明白了三七的意思,冉斌死前写在画舫地面的会不会就是这俩字。

“嫌疑很大啊,铁圈帮本就是铁矿起家,私自冶炼锻造兵器是有可能的!”百晓生沉思了会说道。

凌腾云有点为难:“这都是推测,要想以铁绣门为突破,就必须从廖和平的死入手,可是,这怎么才能对廖和平进行验尸啊,照鸾绣那态度,肯定是不会配合的,最主要的是,我们没有充分的依据证明鸾绣有问题,这种情况下贸然对廖和平验尸,有点说不过去啊!”

三七叫过段不忘问道:“一晚上时间,把廖和平的尸体偷出来,等吕夫子验完毒,再送回去有问题没有?”

段不忘想了想说道:“为什么要搞得那么麻烦呢?听我的,今晚,你我还有吕老夫子就把廖和平的尸体验了!”

夜里子时刚过,摆放廖和平灵柩的后院只零零星星剩了几个下人和守灵的,段不忘等人早已埋伏在了廖府院外的树上。

段不忘对三七和吕万方笑了笑,飞身进了廖府后院,一道黑影迅速从后院中所剩无几的人身边飘过,这些人一个个倒了下去。

准备进廖府的三七和段不忘

很快段不忘那身影就已经飘了回来,得意地说道:“咋样,这不比偷尸体快的多!”

三七笑笑直点头,段不忘这家伙鬼点子确实多,随后,三七守着后院与前院连接处,有人进来就直接放倒,段不忘和吕万方开棺验尸。

一通忙活开了棺,真如鸾绣所说,尸体已经腐烂连面貌都已经看不出了,一股恶臭传出,吕万方忍住恶臭,在廖和平尸身上取了几处样品进行检测,可检测结果都是没毒。

这是咋回事!难道那举报信不实,吕万方忍不住又加了几个样,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中毒。

段不忘封了棺材,和三七等迅速撤离,对于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既然没有中毒,那鸾绣毒杀廖和平的证据就没了,其余相关的推论也就不牢靠了。

六月初八

廖和平尸体下葬,办的相当隆重,葬在了京郊翠柏山。

六月初十

临近下衙,段不忘忙里偷闲去了醉生酒楼,今夜轮到他监视冉斌家,他打算在醉生酒楼买点吃的带到冉斌家附近的监控点,和自己老婆一起吃完换班。

“乔姐,一条清蒸鲈鱼,半边烧鸡斩碎,两张饼,两碗南瓜粥,食盒装了带走!”段不忘进了酒楼便对着柜台里喊道。

乔三娘打趣道:“好男人啊,自己吃就算了,还给家中娇妻带饭,等着啊!”乔三娘一边说一边进了后厨安排。

未到饭点,醉生酒楼并没什么人,段不忘无聊地坐在柜台外扫视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熟人聊两句,就看到窗户口坐了俩盗墓贼,在那吹牛皮!

这俩人段不忘认识但不是很熟,就无聊地听那俩人吹牛,其中一个叫孟方的盗墓贼说道:“没啥硬货,就弄了俩扳指,一个玉带扣。”

说着这叫孟方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那玉带扣端详道:“这玉带扣也就值个十两银子,扳指不值钱。”

孟方将玉带扣递给了对面那个叫牛力的盗墓贼,顺手就抓了一把油炸花生握在手里,一颗一颗往嘴里丢,牛力对着夕阳照了照说道:“确实,也就十两银子,不会这么贫吧,好歹是个帮主啊!”

段不忘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这些盗墓贼是有够坏良心,人家前脚下葬他们后脚翻尸。

那俩盗墓贼还在那嘀嘀咕咕,谈着如何销赃,“好了,拿走吧!”突然乔三娘在段不忘耳边说道。

段不忘付了钱,提了食盒就准备出门,突然听那牛力喊道:“老孟,老孟,你这是咋了,别吓我啊!”

段不忘循声望去,那叫孟方的盗墓贼面色铁青,青筋暴起眼球外突,嘴里吐着泡泡,双手抽搐的跪在地上。

“中毒!”段不忘放了食盒快速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

“这是怎么回事?”段不忘质问牛力道。

牛力慌慌张张地解释道:“不知道啊,俺俩正在这看这些货呢,他就,他就口吐泡泡了。”

段不忘看了桌上的东西,没有酒水,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而在孟方的身边还散落了几个,那是抓在手里没来得及吃的。

“你吃了这花生米么?”段不忘问牛力道。

牛力惊恐地摇了摇头,段不忘问乔三娘道:“这花生米咋回事?”

乔三娘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但这女子也是异常刚烈,她感觉段不忘在怀疑自己下毒,一把抓了十几个花生米就塞在了嘴里。

“我X”,段不忘一拍脑门,他没想到乔三娘这婆子会干这种事。

可是等了一盏茶功夫,乔三娘一点事没有,段不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孟方的手,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些货,他明白了,这些货上有毒。

(四):勒索信

六月十一

铁绣门,鸾绣正坐在前厅板着脸翻看账目,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老爷的坟被人挖了,棺材都被盗走了。”

下人慌忙送信

鸾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转来转去,那下人问道:“要不要报官啊?”

“报个屁的官,这事谁也不要说,赶紧去把坟恢复了!”鸾绣紧张地吩咐道。

可当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六月十二

天亮的时候,一封信用刀插在鸾绣门的大门上,待开了门,下人慌慌张张将信呈给了鸾绣,鸾绣看完信狠狠将信揉成团丢在了火里,这是一封勒索信。

当夜亥时,鸾绣带了一群人离了铁绣门。

这群人离开不久,一个下人神色匆忙地进了铁绣门,看没人,焦急地转身又出去了。

鸾绣带着一群手下直接出了城,在城外四里处,鸾绣让手下分散,自己则在原地站着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向五里处的铁佛寺走去。

铁佛寺是个荒废的寺庙,一尊铁佛,一口破钟,四周都是断壁残垣,鸾绣进了铁佛寺谨慎地转了一圈,没人。

正欲离去,一个声音从铁钟内传出:“钱带了么?”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从大钟里跳了下来,黑纱蒙了面。

“钱自然是带了,尸体呢?”鸾绣问道?

那黑衣人拽动一根绳子,一口棺材缓缓从屋梁上吊了下来。

鸾绣谨慎地走上前,打开棺材盖看了一眼,问道:“我怎么信你?”

黑衣人嘿嘿笑道:“我只求财,只要你把钱给了,你的事我权当不知道,绝对烂肚子里。”

“就这一具尸体,你敢要十万,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鸾绣冷笑着问道。

黑衣人云淡风轻地说道:“也不多,走私贩卖军火,毒杀廖和平我还是知道的。”

鸾绣听完紧张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在运河击杀冉斌,又毒杀冉浪,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黑影说道。

鸾绣一惊:“你就是廖和平的亲信,说,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人?”

“你想干什么?杀我们灭口啊!”黑衣人冷笑着质问道。

鸾绣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不管你们有多少人,你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话音刚落,一支绳镖已从鸾绣袖中飞出,绳镖直奔黑衣人腰间而去,黑衣人后退两步,抬脚踢开了绳镖,而鸾绣舞着一把短刀已经刺到。

黑衣人不躲闪,一个跨步向前,左手遮面画出半圆,右手一计重拳对着刀剑迎了上去,鸾绣一愣,这是啥打法还对着刀剑来了,拳头再硬能硬过刀剑。

就在拳头与刀剑相对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左手突然从下扬起,一把抓住了鸾绣举刀的手,原来拳头对刀这只是假动作,为了吸引注意力,真正用意是那画了圈放下去的左手。

黑衣人的左手抓住鸾绣手腕的同时,一个就地拧身,右手反抡一拳,砸向鸾绣的腰间,突然一团白色粉末撒向了黑衣人,原来这鸾绣也藏了一手,左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包迷药。

黑衣人慌忙躲闪,但还是慢了,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跟我叫板!”鸾绣狠狠踢了一脚,一声唿哨,自己带的手下便涌了进来,原来在四里处,鸾绣便让这些手下从侧面绕到了这铁佛寺周边,一个是设伏,一个是怕别人设伏。

鸾绣示意手下将棺材抬走,自己则蹲下去撕黑衣人面纱。可手刚伸出,一只脚已经扫到了鸾绣左脚,一只手也已经扣住了鸾绣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揽住了鸾绣的腰。

这三下同时到的,待鸾绣反过神,身子已被黑衣人扑倒,紧接着,被扣的手被强行拽过头顶绕到了身后,另一只手也被扣死压在了身后,黑衣人的膝盖狠狠顶在鸾绣的后腰。

鸾绣带的那些手下待反应过来,挥舞着兵刃便杀了上来,黑衣人一声口哨,三个身着六扇门官服之人涌了进来。

香菱,胡蓉,无剑大师。

那些鸾绣的手下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得,两招未过,已经没有站着的了。

“你究竟是谁?”鸾绣挣扎着质问道。

黑衣人拉下了面罩,三七。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六扇门盗挖我夫君尸体,以此敲诈勒索,不怕我告官么?”鸾绣咆哮道。

三七等人都蒙了,这鸾绣反客为主变被动为主动的能力挺强啊,三七一把拉起鸾绣,笑问道:“咋,刚才说的都不算了?”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鸾绣蛮横地回道。

这么多年,这种人三七见的真不多,“有绿药膏么?”三七问其余三人。

三人都摇摇头,三七摇了摇头,拽着鸾绣就回六扇门,鸾绣一路挣扎,进了城竟然扯着嗓子高声叫喊道:“六扇门挟尸勒索不成,要杀人灭口啊,六扇门杀人啦!”

香菱来了脾气,一手刀砍晕了鸾绣。

待鸾绣再次醒来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被捆着。

三七见鸾绣醒来,晃了晃手里的绿药膏说道:“这是绿药膏,但我不用,我今天就要一步一步从你嘴里弄出真相,弄不出来,我再用绿药膏。”

绿药膏,六扇门的审问神器,吕万方的独门秘制,如今已是响彻京城,没人不知道的。

三七踢了踢那和鸾绣绑在一起之人,此人名叫谢福,昨晚刚从冉斌家捉获的。

“你叫什么名字,去冉斌家干什么去了,谁让你去的,昨晚怎么说的,今天再说一遍,让这鸾绣听听。”三七对谢福说道。

谢福战战兢兢地说道:“小人谢福,昨晚去冉斌家是去杀冉浪的,是鸾帮主让我去的。”

“你放屁,我根本不认识你!”鸾绣高声骂道。

谢福战战兢兢地说道:“鸾帮主,别嘴硬了,老实说了吧,绿药膏你扛不住的,真的,昨天我也想扛的。”

“上次在冉斌家投毒的也是你吧?”三七追问道。

谢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上次在冉斌家投毒的已经被杀了,是花钱请的一个小混混,在他投完毒的当天来领赏银的时候就被杀了,你们那夜潜入廖府验尸,那尸体就是他的。”

“你们为什么处心积虑要杀冉浪冉斌兄弟?”三七追问道。

谢福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捋捋。”

待谢福想好后说了自己知道的:铁圈帮这两年生意越来越差,廖和平也逐渐消沉,铁圈帮大权逐渐被鸾绣掌握,此时的铁圈帮铁矿生意少了很多,虽有铁矿石却没了销路。

鸾绣不知从那搞的门路,开始私自冶炼铸造兵器,并向境外走私贩卖,帮中弟兄虽然知道这是犯法,但迫于鸾绣的残暴加上这样确实来钱快,大部分帮众还是接受了这事实。

私自锻造兵器

但是有一部分老人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一旦被查获铁圈帮就完了,他们不愿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帮派毁于一旦,便联合去找廖和平。

廖和平虽然已经消沉到了无所事实的地步,但听身边这些一起打拼发家的老人说现在铁圈帮在走私贩卖军火,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想制止,但是已经晚了,廖和平早已大权旁落,连铁圈帮的名字都被改成了铁绣门。唯独剩了几个死忠的老人还在力挺廖和平。

廖和平决定自己继续装颓废迷惑鸾绣和铁圈帮帮众,让那些老人去偷偷收集证据,待证据充足便向兵部和刑部举报,借刑部和兵部之手灭了鸾绣。

但那些老人的动作很快被发现了,只是那些人做事比较谨慎,很少自己出面,鸾绣设计了几次陷阱都没能将那些人抓到,那些老人也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六月初一那天,鸾绣有一批走私的兵器,由境外客商以粮食木材杂货等做掩护外送出境,铁绣门假扮运送粮食木材的马夫作掩护顺便对周围进行监视,防止死忠廖和平的那些老人派人刺探,也盯梢官府行动。

在河边钓鱼的冉斌引起了铁绣门弟子的怀疑,跟踪了冉斌,当日夜里冉斌果然潜入大趸船刺探,遭到了铁绣门的截杀,铁绣门的根本不知道冉斌的真实身份,以为就是那些老人派来刺探情况的。

因为冉斌下午从现场离开后曾回过家,随后才去跟踪了大趸船,铁绣门之人断定冉斌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识破了大趸船的秘密,他回家很可能已经将大趸船的消息外泄了,而那段时间与冉斌有过接触的只有他的哥哥冉浪,于是便找人去毒杀冉浪。

那找的小混混投毒后便去领赏银,为了保密小混混当时就被杀了,尸体就扔在铁绣门后院,铁绣门的也到冉浪经常出摊的市场找寻过,见冉浪三四天没出摊,以为得手了。

可谁知道过了没几天,冉浪又出现在了菜市场,便慌忙将消息报了鸾绣,就是六扇门前往廖府吊唁那天,鸾绣爆粗口就是因为此事。

这次为了稳妥,鸾绣要求铁绣门弟子亲自动手除掉冉浪,于是这谢福便再次潜入冉浪家想杀害冉浪。

“咋样?你还有啥说的?”待谢福自述完,三七问鸾绣道。

鸾绣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谢福哭丧个脸委屈地说道:“大姐,不是我想说,你是不知道绿药膏的威力。。。。。。”

三七说道:“看来,你们截杀冉斌算是误杀!”

“那个叫冉斌的究竟是什么人,会让你们六扇门如此大动干戈?”鸾绣质问道。

三七撒谎道:“兵部密探!”

鸾绣暗暗骂道:“X,还是被盯上了。”

“行了,冉斌算是被你们误杀了,那你毒杀廖和平是为什么?”三七问道。

鸾绣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不再隐瞒了说到:“既然已经被兵部盯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杀廖和平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该死,这人色字当头,为了女色不惜找人杀了自己的两个夫人。。。。。。”

“等等等等,你说他杀了自己两个夫人?难道三年前的鲁湘和余月明是他杀的?可余月明是被鲁湘毒死的啊?”三七听到这,疑惑地问道。

鸾绣冷笑道:“那是赶巧,当年,廖和平就是为了我杀的他那俩夫人,他沉迷我的美色和媚术不能自拔,说要娶我,我说我怕他家那两个老婆,谁知这人色迷心窍,竟说他会想办法把那两个女人除掉,他早已经受够了那两个女人。

我以为他只是为了讨我欢心说说而已,没想到没过多久,那两个女人真的死了,我以为真是他找人杀的,他也毫不隐瞒,说他的确请了杀手击杀鲁湘和余月明,为了脱罪,他还故意在那天夜里请兵部之人吃饭。

可杀手还没动手呢,鲁湘就把余月明毒死了,杀手没搞明白咋回事,就把鲁湘解决了,那杀手要钱的时候说了其中详情,这些廖和平早就从你们六扇门勘察现场的时候知道了。

廖和平也没想到自己的俩老婆勾心斗角到了这种地步,早知道不自己动手了,为了保密,那杀手也被廖和平杀了。

后来我嫁了廖和平,他的生意因为那两个老婆的死亡直线下降,他就后悔说是因为我,是我魅惑他杀了自己的两个老婆,自己也开始摆烂破罐子破摔,摆烂就算了,还色心不死在外面找新的女人,想把我换掉。

这种人,这种人你们说该不该杀!”

三七听完直摇头,说道:“狗血,真狗血!刚才你说你对他施展了媚术,你究竟什么身份?”

鸾绣说道:“这就是我杀她的第二个原因,你们可知道韦东奇,我是韦东奇的义女。”

在场所有人都一惊,谁都没想到这女子会是韦东奇的义女,韦东奇是朝廷和六扇门重点抓捕对象,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凡有韦东奇的消息大家都会特别在意。

鸾绣接着说道:“韦东奇是我义父,教我学习各种武功各种杀人技,媚术就是他教的,他教我这些是为了让我给他办事,他是太监出皇宫不方便,很多事便让我们这些义子义女代办。

五年前,我接到他的命令,让我接近廖和平,目的是为了获取大量铁矿,私铸兵器,后来我才知晓是为了帮老太后叶欣造反。

我按他的要求接近廖和平,如果不是用媚术,他怎可能被我控制,不过我没想到他会沉迷如此之深,连自己老婆都杀了,我当时也为之感动,想着能嫁给这个男子该多好好。与他也是真心相对。

最终韦东奇私铸兵器之事也没成行,叶欣便被圈禁了,我想着我也没利用价值了,就想好好过日子,可廖和平此时不仅消沉还试图替换我。

我便想占了他的铁圈帮,就在这时候,消失半年的韦东奇突然联系我,让我私铸兵器走私给大苑国。

此时的我对廖和平已经完全丧失了希望,便按韦东奇的计划私铸兵器走私给大苑,争了不少钱,帮众都信服与我,可廖和平那些死忠竟然反对我,还私下联络廖和平想推翻我。我岂能容他,就毒死了他。”

鸾绣对廖和平失望透顶

“韦东奇在哪里?”三七现在更关心这个问题。

鸾绣摇了摇头说道:“每次都是书信,他一直没露面,邮戳上地址也是随时变换,我不知道他具体位置。”

百晓生疑惑地说道:“大苑国是个海国,以渔猎为生,全国有几千个小岛组成,周边国家对他都没兴趣,也从来没有国家入侵过大苑国,他也就一直没有过军队。

而且据我所知,大苑国跟我大齐的贸易往来里也从来没有武器这一项啊,他要这么多兵器做什么?”

“韦东奇只是让你贩运武器给大苑国,可有说明要干什么?”三七追问道。

鸾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三七想了想说道:“既然是韦东奇让这样做的,那就绝对不是单纯的买卖这么简单,这事牵扯境外,直接交给兵部吧。”

六月十三一早

三七等人便将鸾绣秘密押解到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牵扯廖和平被杀和冉斌被杀的案子已经查清了,鸾绣走私贩卖军火之事已经坐实了,境外的事只能由兵部派密探去打听了,后续可能牵扯机密,六扇门已经不方便过问了。

胡仁勇赞许道:“你们六扇门的确是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抓了这贩卖兵器之人,该嘉奖。”

三七笑道:“这事最大功臣是冉斌,还有段不忘!”

“段不忘!段红素的儿子,盗圣?”胡仁勇饶有兴趣地问道。

三七点点头说道:“是的,那日在醉生酒楼,要不是他敏锐,就无法要挟到鸾绣。”

那日段不忘看孟方中毒,敏锐意识到那些货上有毒,就问牛力那货是从那个墓里出的,牛力交待说是孟方从廖和平坟里挖出来的。

当时段不忘就觉得有问题,那日和吕万方明明对廖和平尸体验了毒没毒的,怎么这掏出的货上会有毒,难道是单纯在玉带扣上浸了毒,这有点不可能,提到玉带扣,段不忘突然想起那晚验尸的时候,廖和平身体上和手上什么都没有,怎么会平白多出了玉带扣和俩玉扳指。

段不忘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那天三七等前去吊唁惊了鸾绣,鸾绣怕六扇门强行验尸,偷偷用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把廖和平的尸体换了。

段不忘立即将那出的货包好带回六扇门检测,果真有毒,段不忘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三七和凌腾云等人,并出主意把廖和平的尸体挖了,要挟勒索鸾绣,鸾绣以为是要钱的,自然会上当。

于是便有了铁佛寺诱捕鸾绣一幕,也是凑巧,就在段不忘带人盗挖廖和平尸体的当晚,负责在冉斌家监视的龙红羽也把谢福抓了,突审谢福知道了击杀冉斌和走私武器一事。

胡仁勇听完点头笑道:“这对小夫妻,有点意思。”

而此时,段不忘正和龙红羽在画舫上吃着豌豆糕看着运河沿岸的风景。

段不忘突然问道:“你说,往六扇门丢石头举报鸾绣毒杀廖和平的是谁啊?”

龙红羽抱怨道:“你说你,出来玩就好好出来玩,出来玩你还想案子,还用想啊,肯定是死忠廖和平的人啊!”

1
查看完整版本: 六扇门奇案第二章34被毒死的盗墓贼